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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紫原順利拿到了一年的NBA合約,黑子賣了二部網路小說,再加上投稿比賽的奬金,小有積蓄,兩人搬到美國芝加哥生活。

 

青峰也加入了NBA的行列,跟桃井一起在底特律。

 

火神和綠間沒有選擇當職業球員,火神成為消防員,而綠間繼續在醫學院攻碩士。

 

冰室成為運動經紀人,紫原和青峰當然就是他旗下的球員。

 

黃瀨就是個很受歡迎的明星;赤司承接了他父親的公司,成為跨國企業的執行長。

 

剛到美國的第一年,語言是最大的障礙,但在冰室細心的安排下,請了英文家教到家裏教他們英文,假日則帶著他們採買,不久也就適應了。

 

紫原和青峰第一年的表現讓各自所屬的球隊驚嘆不已,於是又再續了二年約。

 

黑子的小說也愈發的暢銷,已是國內前十名的暢銷作家。

 

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美滿的朝著兩人的目標發展,但一場意外打破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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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禍

 

自從紫原成為NBA球員之後,每天早上七點半準時開車去球館練球,黑子會把早餐準備好,再去睡個回籠覺。

臨走前,紫原一定會在黑子額上親吻一下才出門。

 

如果前一天寫稿寫太晚,黑子會睡到中午才起床,吃過午餐就會出門走走。

大部份時間他會先到圖書館看小說、找資料,在下午大約三點時,再到 Elaine's Coffee Call 咖啡館喝咖啡。黑子喜歡來這間咖啡館,是因為對面是座公園,他可以藉由觀察行人來找出寫作的靈感。大約待到五點左右,他一定起身回家,為了替心愛的紫原準備晚餐,兩人在芝加哥的生活像老夫老妻一樣。

 

假日或是不用練球的空檔,紫原就會跟著黑子一起到這家咖啡館喝下午茶,店員和老闆都跟他倆混熟了。在這裏,不用掩飾倆人是情侶的關係,偶爾的親密行為並不會引來太多人側目。

過了二年這樣平淡而幸福的生活,讓兩人興起了結婚的念頭,於是在好友和隊友的鼓吹下,紫原和黑子約定今年NBA總決賽之後,兩人就去登記成為彼此一生的伴侶。

 

這天跟往常一樣,黑子跟咖啡館的店員道別時,約莫下午五點鐘,因為買了本新小說,黑子又犯了邊走邊看的毛病。

突然眼前出現個人影,低頭看書的黑子差點撞上,

「唔,對不起!」黑子趕緊道歉,猛一抬頭,看到眼前站著一個跟紫原差不多高大的男子,粗獷的長相和黝黑的皮膚似曾相識,

「喂,走路看路啊你。」那高大的男子說話很不客氣,而且混身酒氣,

「不好意思。」黑子再度道歉,往旁邊移開,準備離去,

「喂,等等。」那高大男子把手搭在黑子的肩上,攔住了他,

「請你放手。」黑子回頭瞪著那男子,

「哇,還是一樣這麼兇啊,你這個小日本鬼子。」

黑子撥開他的手,生氣的回應,「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哈哈,不記得我了嗎?」那大個子輕挑的用食指勾了一下黑子的下巴,

「不要動手動腳的你,你是....席爾伯!」黑子想起這個人,是高二那年來日本挑釁、污辱日本籃球的業餘球隊,還好奇蹟世代六人願意再度合作,打敗了他們,而席爾伯是其中很沒品的一員,當時因為紫原的力量超越他,他居然動手傷了紫原,害紫原的左手包了二個月的石膏。

「居然在這遇到你啊,該不會是跟那紫色頭髮的傢伙一起來美國打NBA吧。」

「不關你的事,請你讓開。」黑子不想跟他多說,只想趕快離開,混身酒味的席爾伯,讓黑子嗅出危險的感覺。

「我在電視上有看到那傢伙在打球喔,你們看起來似乎過的不錯呢。」近幾年生活不順遂的席爾伯,帶著嫉妒的口吻說著,手,再度搭在黑子的肩上。

黑子欲撥開,但席爾伯居然用力把黑子拉進自己身旁摟緊。

「來,陪我去喝兩杯,但我沒錢,要你請客喔,哈哈哈。」

「對不起,我要回家,恕不奉陪。」黑子用力想掙脫,但卻被摟的更緊。

「沒幾年,美語變溜了呢,小子。老朋友難得相見,就陪我喝兩杯、敍敍舊嘛。」席爾伯摟著黑子往前走。

黑子不高興的用力掙脫,但隨即被席爾伯用力拉回,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本大爺好聲好氣的邀請你,居然還一直拒絕!」說罷,一拳打在黑子的肚子上,黑子悶啍一聲,彎下腰抱著肚子,

「你幹嘛揍人啊?」黑子痛的走不動,席爾伯硬拖著黑子走,

「放開我。」黑子抵抗著,不願前進。

「給我走!我就偏要你陪我喝。」席爾伯又給了黑子一拳,黑子痛的幾乎昏厥,兩腿一軟蹲了下來,席爾伯順勢用手把個子嬌小的黑子從腰間撈起,扛在自己肩上。

路人用著怪異的眼光看著席爾伯和黑子,席爾伯大聲對著路人吼叫,

「看什麼看,給我讓開,誰敢擋本大爺的路就是找死!」

 

扛著黑子的席爾伯,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把黑子打昏了,也沒法叫他陪自己喝酒,這個小個子真不禁打,越想越令人生氣。

走到一處廢棄工廠,看到鐡捲門半開,席爾伯靈機一動,就扛著黑子進去。

他把黑子扔到地下,蹲下用手拍著黑子的臉,把他叫醒。

「看看你,挨個兩拳就不行了,這下怎麼陪大爺喝酒?」

黑子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惡棍,

「醒啦,很好,來陪大爺練拳腳好了。」說完一腳就往黑子的胸前踢去,

「啊!」黑子痛的往後倒,下一腳又踢過來,這次黑子用手擋下,

「還不錯嘛。」似乎玩上癮了,

再度出腳,這次對準黑子的大腿踹去,黑子想站起來,但傷口的痛楚只能讓他踉蹌的往後退,

「不要再打了!到底是為什麼?你打我會得到什麼好處嗎?」黑子瞪大眼看著席爾伯,

「好處嘛,就爽囉。」

說完又來一腳,黑子反射動作不差,這腳躲過了,但幾乎是卯足了全力,豆大的汗珠自黑子的額頭冒出。

黑子喘息著,看到大門就在席爾伯的身後,不顧身上的傷痛,奮力站起就往前衝,但天生體型和力量上的差距哪是黑子可以抗衡的,席爾伯一伸手就像抓小貓似的把黑子拎了起來。

「放我下來!」

黑子抬腿踼向這個惡漢,席爾伯用另一手抓住黑子的腿,把黑子整個人往前摔,背部著地的黑子,臉部因庝痛而扭曲,席爾伯走上前一手抓住黑子襯衫的衣領、另一手握拳往黑子的臉揮去,黑子把頭撇開、用雙手抓住揮來的拳,這一拉扯,黑子的衣領被扯裂了、兩顆鈕釦爆開,白晰的頸部露了出來。

席爾伯看著眼前這個小個子,唇紅齒白、皮膚白裡透紅,就像個作工精細的塘瓷娃娃。

「你這個小子,像個女娃兒似的,居然撩起本大爺的慾火啊。」席爾伯用手掐著黑子的雙頰,

「你給我放尊重點。」

「哈哈,放尊重?本大爺不懂什麼是尊重。」突然這惡漢伸手去脫黑子的褲子,

「你要做什麼?給我住手!」黑子驚嚇的拉住褲頭,

「本大爺活到現在,還沒玩過男人呢,今天就要來試試塘瓷娃娃的味道如何。」

「不要,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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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原約莫六點多回到家,按了電鈴卻沒人開門,奇怪,平常這時候黑子都會在家等他回來吃晚餐,如果有事,也會打電話跟他說一聲,今天並沒接到黑子的電話啊。

拿了鑰匙開門進屋,沒看到黑子。

跑哪去了?紫原拿起手機撥給黑子,響了許久都沒人接,紫原心裡納悶著,黑子從來沒有這樣,去哪都會跟自己說一聲,今天是怎麼了?

再打一次看看,還是沒人接,這下紫原有點心急了,想想黑子平常的行程,下午應該是從咖啡館回來的。

撥了電話到常去的咖啡館,店員說,黑子大約五點離開的,紫原追問,黑子是單獨一個人嗎?店員回答,是的,一個人。

沒法坐在家裏等他,也不知他去哪,紫原的直覺告訴自己,黑子出事了。

顧不得失踪人口的報案期限,紫原撥了通電話請冰室幫忙並馬上衝到警局,冰室動用關係,請警方務必破例協尋。

警方立刻調閱咖啡廳附近的監視器,並詢問附近民眾是否有看到黑子的行踪。

發現黑子被個黝黑高大的男子扛著,往紫原家的反方向走去!

「席爾伯!」冰室立刻認出畫面中的男子,紫原很緊張,不知為何他要把黑子帶走。

扛著一個人走在街上是很醒目的,警方研判畫面中的男子應該走不遠,再度調閱沿途的監視器,找到了席爾伯最後落腳的廢棄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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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席爾伯硬是拉下黑子的褲子進入他身體之後,黑子歇斯底里的用著日語大叫著,

「不要啊~不要~」「敦,救我!」

他一直奮力的捶打著席爾伯,但似乎惹得他更興奮。

當年被赤司侵犯的恐懼感和噁心感又湧上心頭,使得黑子的身體顫抖著,

「興奮到發抖了是吧,塘瓷娃娃,讓我看看你會不會碎掉,哈哈哈。」更用力的挺進和抽動,黑子整個人崩潰了,他不再大叫,只是認命的緊閉著雙眼,兩行淚順著臉龐滑下。

 

當紫原和警員到達現場時,席爾伯正享受著高潮的歡愉,第一個衝進來的紫原,看到黑子被侵犯的這一幕,他像隻發瘋的野獸一拳打倒席爾伯

 

坐在地上的席爾伯笑著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水,笑著對紫原說,那小子可真甜美,紫原衝上前去又是一陣狂打。

「你這變態,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太可惡了你。」被警員抓住手臂的紫原,這才得以停手,不然他真想把這惡漢活活打死。

 

警察以現行犯之罪逮補了席爾伯,紫原抱著黑子等待救護車的救援。

救護人員到逹現場時,因為黑子死命抓著紫原不放,只好由紫原抱著黑子上救護車。

在救護車上,黑子說什麼也不讓醫護人員幫他檢查傷口,整個人塞在紫原的懷裏發抖,紫原難過的眼眶都紅了,溫柔的勸說著,要黑子不要害怕。

「不要碰我,你們不要碰我。敦救我,敦快救我。」黑子強烈的反抗,救護人員只好施打鎮定劑,趁他睡著時,幫他處理傷口。

 

看著全身是傷的黑子,紫原心好痛,多希望能替自己的愛人分擔痛苦,黑子驚嚇的反應,也讓紫原好難過,如果早一點找到他,或許就可以阻止那個變態了。

 

黑子傷的不輕,至少要在醫院待上二星期,紫原想請假陪他,但離總決賽剩下不到半個月,冰室不讚成紫原請假,於是拜託桃井幫忙。

 

「怎麼會這樣?阿哲還好嗎?」電話那頭的桃井簡直不敢置信,

「小桃,只能麻煩你幫我照顧哲了,晚上我會來接班的。」紫原很感謝桃井能夠幫忙,

「好的,沒問題的。」

「謝謝你喔,小桃。」

 

昏睡中的黑子,不時的抽搐,醫生說,可能是受到驚嚇,所以一直在惡夢中。

從沒看過這樣的阿哲,桃井難過的流著眼淚在一旁守著。

 

「阿哲,你醒了。」桃井很開心的看著黑子,黑子看了一眼桃井,空洞的眼神讓桃井心驚,

「阿哲,想喝水嗎?」桃井在黑子面前揮揮手,

「敦呢?」黑子悠悠的吐出二個字,

「阿紫有球賽,晚上就來陪你囉。」

「他不會來了對不對?」

「會啦,球賽結束就來了。」

「他不會來了對不對?」黑子一直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重複說著同樣的話,

「阿哲!」桃井握起黑子的手,想安撫他,黑子卻甩開她的手,叫她不要碰。

「敦不要我了,因為我很髒,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黑子突然如夢囈般的碎唸著,一邊把放置在自己身上的點滴針頭和醫療器材拔掉,桃井抓著黑子的手叫他不要這樣,被抓住手的黑子整個人發瘋似的狂叫,桃井連忙按下呼叫鈴。

打了鎮定劑的黑子沈沈睡去,桃井驚魂未定的站在一旁。

「有事趕快按呼叫鈴,病人這樣很危險,如果他再發生同樣的情形,我們會把他綁起來的。」醫護人員說著。

晚上,紫原、冰室和青峰ㄧ同來到病房,黑子還在睡,桃井將下午黑子抓狂的事告知大家,每個人心情都很沈重,尤其是紫原,他為自己保護不了黑子感到內疚。

「紫原,這不是你的錯,與其浪費時間內疚,不如想想怎麼幫阿哲恢復正常吧。」青峰說著,

「我知道了,小峰,我怕我一個人做不到,到時可能要麻煩你跟小桃了。」

「那有什麼問題,阿哲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半夜黑子醒來,看到睡趴在床邊熟睡的紫原,黑子笑著摸了摸愛人的頭。

「你醒啦,餓不餓?」紫原揉揉眼睛問著,黑子搖搖頭,

「那要喝水嗎?」黑子還是搖頭,

「那要我陪你做什麼嗎?」

「我要你抱我。」黑子張開雙手,紫原俯身擁抱著他。

黑子深吸一口氣,彷彿要把紫原身上的氣息都吸進自己體內,這味道讓黑子感到很安全。

「吻我。」黑子要求著,

「可是你的嘴有傷,會痛吧。」紫原不想弄痛黑子,

黑子突然用力推開紫原,對著他大吼,「你不想吻我對吧,因為我很髒對吧?說有傷口只是藉口,只是藉口!」

紫原看著眼前的愛人,心裏ㄧ陣酸楚,隨即雙手捧住黑子的臉,吻上他的唇。

黑子很滿意的環抱著紫原的脖子,瘋狂的回應。

黑子從沒有這樣激情的吻著紫原,他貪婪的纏繞著、吸吮著紫原的舌,直到嘴裏滲入了血腥味。

 

崩壞

 

「你看,傷口又裂開了啦。」紫原拿著棉花棒幫黑子上藥,

「沒關係啦,不會很痛。」黑子笑著,但眼神盡是空洞,疲倦的紫原沒有注意到,畢竟打了一天的球,很需要睡眠來補充體力。

「敦明天會陪我嗎?」

「晚上會陪你啊,早上小桃會來呢。」

「敦陪我可以嗎?」

「可是明天還有球賽耶,現在是季後賽的期間,沒法請假的。下星期打完總決賽,我可以請一星期的假陪哲喔。」

「所以明天不能陪我就是了。」黑子很失望,

「晚上會來陪你啊。」疲憊的紫原快睡著了,

「所以明天不能陪我就是了。」黑子又重複了一次,

「說了晚上會陪你啊,哲。」半夜在吵這個,紫原真的快累趴了,

「所以說明天不能陪我就是了,對吧!你不想陪我對吧!你覺得我髒對吧!」黑子突然大聲的吼著,又開始拔掉手上的點滴和監測儀器,眼神透露出著憤恨讓紫原嚇得睡意全消。

紫原抓著黑子的手,叫他別再拔了,黑子一直大叫著放開我,護士聽到了吵鬧聲,進來看到黑子又發狂的拔點滴,只好再度拖打鎮定劑。

「病人一直這樣,真的很危險,把他綁著會比較好。但也要徵求家人的同意,你是他的家人嗎?」護士問著紫原,

「我是,我們是伴侶。」紫原完全不避諱的說,畢竟自己跟黑子比家人的關係還親密啊。

「不要,敦,不要讓她們把我綁起來,不要,求你不要。」黑子哭著向紫原求救,

「可以先不要綁嗎?我會勸勸他,如果再發生,我們再討論要不要綁著好嗎?」紫原不忍心看到黑子被綁著,趕緊替他求情,

「唉,再這樣一定要綁著喔。」護士警告著黑子,

鎮定劑的藥效讓黑子睡著了,被這麼一鬧,換紫原睡不著,看著床上熟睡的黑子,眼角還殘留著淚滴,心疼的用手指擦拭。

摸著黑子的頭,紫原心想,這次的事件,對黑子打擊真的太大了,一直要自己陪著他,應該是沒有安全感,總決賽結束的那天就跟他求婚吧。

 

紫原的球隊拿到了總冠軍,這天剛好也是黑子出院的日子,紫原沒有參加慶功宴,因為今晚有更重要的事。

本想帶黑子到高級餐廳用餐,但黑子堅決要回家吃,只好外帶餐點。

ㄧ回到家,黑子想先洗澡,紫原趁機擺設餐桌,雖然不是在高級餐廳,但用著精緻的瓷盤盛放餐點、餐桌中央擺放ㄧ束紅玫瑰、再加上斟了七分滿香檳的高腳杯,氣氛也不差,對了,燭台可不能少,畢竟燭光晚餐才算是浪漫到最高點吧。

等了半小時,黑子還沒洗好,紫原催促黑子洗快點,黑子回應,快好了,又過了十五分鐘還沒出來,

「哲,你也洗太久了吧,菜都涼了啦。」

「再等一下,再一下就好了。」

又過了十五分鐘,紫原等的不耐煩,直接進浴室抓人。

「哲,你到底在做什麼啊?」紫原拉開浴簾看到眼前的情景,驚嚇到雙眼瞪的老大,浴簾突然被拉開的黑子也嚇ㄧ跳,只見黑子拿著刷子把身體多處刷出了血痕,

「哲,為什麼要這樣?」紫原拿起浴巾把黑子包住,ㄧ把抱起。

「放我下來,我還沒洗好。」

「別再洗了,你把自己弄傷了。」

「快好了,再ㄧ下就好了。」

「夠了,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紫原把黑子放到床上,幫他擦乾,看到他身上都是刷子弄出的刮痕,難過的眼眶濕了,

「我有洗乾淨吧?」黑子問著,紫原想起在醫院時,黑子一直怕自己嫌他髒,其實是黑子否認自己的行為,但紫原沒想到黑子會這麼失控。

「有沒有乾淨?」黑子又問一次,

「很乾淨啊。」

「那跟我做。」

「蛤?」

「可是你受...」紫原話還沒說完,黑子就吻了上來。

黑子近乎暴力的做愛方式,讓紫原感到驚訝又刺激,過程中,黑子高亢的呻吟令紫原感覺有點陌生;皮膚刮傷的痛楚加上性愛的歡愉,讓黑子感到自己的存在,但討厭自己的感覺卻一直在心裏擴大。

 

高潮之後,紫原緊抱著黑子溫柔的說,

「哲,我會愛你一輩子。我們結婚吧。」紫原撈出丟在地板上牛仔褲口袋裏的戒指跟黑子求婚,本來計劃在用餐時上演的戲碼,提前上演也不差。

看著戒指的黑子很感動,可是他卻沒有答應,只是緩緩的把紫原修長的手指合起,蓋住手掌裏的戒指。

「吃飯去吧,你一定很餓了。」黑子起身穿衣。

「哲,你還沒答應我啊。」

黑子回頭笑笑說,結婚的事,以後再說吧。

紫原很失望,把戒指放回絲絨製的盒子裏,打開黑子書桌的第一個抽屜。

「哲,如果你決定好了,就把戒指戴上吧,我放在你書桌的抽屜裏。」

 

接下來的一星期,黑子只想待在家裏,哪也不想去,連紫原要出去買東西也不准,紫原只好叫外賣,有時是青峰跟桃井來探望黑子時,幫忙買餐點。

「我說阿哲,你這樣纏著紫原不行吧,下星期他又開始練球,你怎麼辦?」青峰教訓的口吻,讓紫原有點擔心,

「沒關係,我可以陪阿哲啦。」桃井趕緊出聲緩頰,

「下星期開始練球嗎?所以還剩幾天?」黑子問紫原,

「三天啦。五月是可以來陪你,但你還是要自立自強吧。」

青峰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但他沒想到黑子目前的精神狀況不是在正常範圍。

「阿大。」桃井拍了拍青峰的手,要他閉嘴。

「怎麼了?我有說錯嗎?」青峰的少根筋,有時候真的很令人火大。

「阿哲,我會來陪你,別擔心。」桃井很怕黑子又像在醫院時一樣抓狂。

「不用啦,桃井,我可以自己在家。」黑子很平靜的回應,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紫原恢復練球的時間,黑子沒有不讓他出門,只是要求紫原回家不要按門鈴,自己用鑰匙開門、晚回家一定要事先告知,還有帶晚餐回來。

 

晚上,紫原很準時的回到家,也帶了晚餐,一開門發現屋裏的燈都沒開,也沒看到黑子的人影。

「哲?哲你在家嗎?」紫原開了燈,走進客廳找黑子。

黑子從客房走了出來。

「敦,你回來啦。」

「在家怎麼不開燈啊?」

「喔,我都待在客房。」

「一整天?」

「是啊。」

「中午有吃飯吧?」

「有。」

「那就好。來吃飯吧。」紫原摸摸黑子的頭。

晚上睡覺時,黑子一定要握著紫原的手才睡得著,雖然睡前吃了安眠藥跟鎮定劑,但還是常做惡夢。

 

持續了ㄧ段時間,紫原覺得黑子除了偶爾會在洗澡時弄傷自己以及不開燈這點很怪異之外,其他都還算正常。

 

黑子生日這天,紫原特別提早回家想給黑子一個驚喜,進門一如往常,屋裡一片漆黑,不過,紫原知道黑子會在客房等他回家。

 

把蛋糕和黑子愛喝的奶昔放在桌上,紫原走向客房,敲門叫著黑子的名字,卻沒人回應。

「哲,是我,你在裏面嗎?」見沒人回應,紫原開門走了進去。

房裏也是一片漆黑。

開了燈,發現黑子倒在房內的角落,紫原衝到黑子身邊,看到安眠藥的罐子掉在黑子手邊,整瓶是空的!

抱起黑子衝到車上,狂奔急診室,急的快瘋了的紫原,只得到被救回的黑子淡淡一句,對不起。

「可以不要再這樣了嗎?你不要再傷害自己好嗎?我快被你嚇死了。」紫原抱著黑子激動的抗議著,

「敦,我們分手吧。」黑子悠悠的說,

「什麼?你說什麼?」無法相信黑子會這麼說,紫原直視著黑子水藍色的雙眼,那曾經清澈水靈的雙眸,如今卻了無生氣、空洞無物。

「敦,我找不回原來的黑子哲也,再這樣下去我會毀了你。」

「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分手!」紫原沒法接受,他緊緊抱住黑子,深怕下一秒他就消失了。

 

黑子不再提分手的事,但他開始跟紫原分房睡,也常夜歸,一開始都會打電話告知紫原不用等門,累了早點睡,一陣子就都不報備了。

紫原有時累了,熟睡的不知黑子到底幾點回來,早上只看到一身酒臭味的黑子躺在客房的床上,以前的黑子沒洗澡是不會上床的。

精神好時,紫原就坐在客廳等黑子,早一點,大約半夜一、二點會等到他,晚一點有時到凌晨四、五點,黑子才回來。

「哲,你到底是去哪啊?這麼晚才回來。」

黑子總是醉醺醺的說,去酒吧或是夜店,問他跟誰,都說一個人。

「不要這麼晚回來啦,很危險耶。」

黑子總是笑著說,不會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去睡吧,說完自己倒頭先睡了;喝多的時候,紫原多說他兩句,黑子就用著調侃的語氣,說什麼,誰叫你不分手,你自找的、我就是這麼爛、你別管之類的氣話。

紫原都忍著,只要他平安到家,這些都無所謂。

 

跟之前一樣很晚回來的黑子,進門看見紫原又坐在沙發上等門,心中雖愧疚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只有喝醉了才不會失眠,只有到夜店尋求不負責任的性愛,才能感到自己的存在。

紫原看到黑子回來,依然關心的叮嚀要早點回家、少喝點酒,黑子沒回應,一股熱流湧上喉嚨,黑子衝到廁所狂吐,紫原輕拍著黑子的背,

「就叫你不要喝這麼多,吐成這樣。」

突然他撇見黑子脖子上的吻痕!

自從黑子硬要分房睡之後,紫原和黑子就沒有愛人間的親密行為了,除了早上出門時,紫原仍會在黑子的額上輕吻。

「這是什麼?」紫原生氣的指著黑子脖子問道,

「什麼是什麼?」黑子恍神中,

紫原把黑子拉到鏡子前,壓著他的頭要他看清楚脖子上的紅印。

「喔,這是 Jason 惡作劇的啦。」黑子輕描淡寫的說著,

「誰是Jason?」

「就朋友啊。」

「朋友?什麼樣的朋友?可以這樣吻你?黑子哲也,你每天喝酒、上夜店就算了,你現在隨便讓別人親成這樣,會不會玩得太過火了你。」紫原的眼神都快噴火了。

「不要管我,我們早就分手了不是?是你自己不接受現實的。」黑子甩開紫原的手,毫無歉意的回嘴,

「我要去睡了,走開啦。」黑子推開紫原欲走向客房,紫原火大的一把抓回黑子,扔進淋浴間。

蓮篷頭灑下的冷水令黑子冷的發抖,

「你給我洗掉你的酒臭味!很冷是吧,看這樣你會不會清醒點。」生氣的紫原邊罵邊扯開黑子的上衣,

「你給我住手,紫原敦,你這個混蛋。」黑子抵抗著,

扯開了黑子的衣服,紫原呆住了,眼前這小個子更瘦弱了不說,不知怎麼弄的各種新舊傷痕佈滿全身。

「天啊,哲,你怎麼搞成這樣!」紫原抱著黑子,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水變暖了,紫原溫柔的幫黑子洗澡,黑子倒也乖乖配合。

洗好澡,把黑子抱進主臥室、擦藥、換睡衣,黑子的頭枕在紫原的大腿上,讓紫原幫他吹乾頭髮。

手指穿過黑子細柔的髮絲,再熟悉不過的髮香,如今給紫原的感覺卻是好久以前的事,當初愛的那個黑子哲也到底去哪了,還是好愛你啊,哲~

看著黑子熟睡的臉龐,紫原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抱著他入睡。

 

迷失

 

出門前,習慣性的在黑子額前輕吻,紫原心想,今晚這傢伙不知道又要玩到幾點才回來。搞得自己遍體遴傷甚至放蕩失態,哲真的覺得這樣的生活會比較好嗎?

獨自一人在家時,都在做什麼呢?還在寫小說嗎?還是睡飽就出門呢?

好奇的看著書桌上黑子的筆電,意外發現是開著的。紫原隨意按個鍵,發現螢幕出現ㄧ堆密密麻麻的文字,是小說的草稿吧,兩人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紫原從沒看過黑子寫的任何一本小說,連他用本名還是筆名發表也不知道,只有曾經問過黑子交稿的方式,不是透過email就是直接在網路平台刊登。

「文思泉湧時,我可以同時寫三部小說,而且還不同類別喔。」當時黑子說這話時,眼中閃著自信的光芒,讓旁人都感染到那股熱情和快樂。

滑鼠點到作家資料,作家名稱顯示'影子',紫原心想,對我來說,你可是我的光啊,如果不是跟你在一起,依自己懶散的個性,鐵定讓人生過的混混噩噩。

 

再度回到草稿區,大略看了一下內容,似乎是部悲劇呢,書裡角色的遭遇跟黑子很相似,藉著寫作抒發嗎?希望你早日恢復正常的生活啊,我最愛的哲。

 

睡醒已是下午二點,黑子梳洗完畢,坐在書桌前準備寫稿,現在的生活只剩寫稿還維持正常步調。

看到筆電上有張便條紙:

[哲,冰箱裡有蛋糕,你太瘦了,多吃點,本來還買了奶昔,但隔夜就不好喝了,所以我把它解決了,今天再幫你買ㄧ杯。

   昨天忘了跟你說生日快樂,今天補說。

         生日快樂,我最愛的哲

 

                                                    敦]

 

看著留言的黑子,淚水奪眶而出,我墮落成這樣,你還是這麼溫柔,紫原敦,你到底是有多死心眼啊!都說分手了不是?都說不要管我了不是?昨天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氣得要死了不是?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我這個連走在路上都可以被拖去侵犯的笨蛋,不值得被愛吧。

離開吧,再這樣下去,敦會被我毀了,可是離開了,又能去哪呢?

黑子知道自己放縱的行徑總有一天會讓紫原崩潰,可是要下定決心離開他的寵溺、離開熟悉的舒適圈,並不是那麼簡單啊。

 

ㄧ樣晚歸、ㄧ樣醉醺醺、ㄧ樣不洗澡倒頭就睡,紫原不喜歡這樣的黑子,但沒辦法,就是放不下他,內心深處一直相信,再撐一下、再多撐一下,原來的黑子哲也會回來的,從來沒有這麼心煩過啊。

 

「敦,最近打球很兇殘啊,心情的抒發嗎?」冰室知道黑子的近況,故意這樣問,

「有嗎?只是放開打而已。」紫原不覺得自己打球很兇啊,只是把對手打爆時,心情似乎有好那麼ㄧ點。

「是因為黑子吧。」冰室直說,

「喔,反正我習慣了,他不要鬧自殺就好。」紫原有點無奈,

「習慣?敦,你的情緒都被影響了,這種情況久了很不健康吧。而且黑子繼續放蕩下去,早晚出事。」

「我也沒辦法啊,叫他去看心理醫生也不要,要帶他出去旅遊也不要,寧願上夜店、喝酒,還說喝醉了比較好睡。」

「我說黑子該不會愛上別人了吧?」說這話時,冰室臉上顯現令人玩味的笑容,

「不會啦,我相信他不會。」紫原雖然嘴裡這麼說,但心裏卻有著一絲絲的懷疑,該不會是之前在黑子脖子上留吻痕的傢伙吧。

「我說你們多久沒做了?」

「小室,你問這幹嘛啦。」紫原覺得這不是該跟人討論的話題,畢竟是個人的隱私。

「我們這麼熟,問問又沒關係。多久啊?ㄧ個月?二個月?該不會出院後都沒做過吧!」

「你很煩耶,我要回家了。」

「現在回家幹嘛,你的哲又不在。敦,我們來做個試驗,看看你比黑子還晚回家,他會說什麼。」冰室ㄧ手勾著紫原的脖子笑著出主意,

「他不會說什麼,因為他回家時都醉倒了。」

「那如果你跟別人上床,他會說什麼?」說完這話,冰室兩手勾住紫原的脖子,踮腳吻了上去。

「唔。」突然其來的吻,紫原反應不過來,沒躲開,有點懊腦。

「小室,別這樣。」推開冰室,紫原拿起背包走向自己的車。

「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著,你是知道的。」冰室從後面追上,雙手環抱住紫原的腰,整個人貼在他身後。

「小室,我愛的人是哲。」紫原欲拉開冰室,卻被抱得更緊。

「你放手!」紫原用力甩開身後人,快步走到車旁,打開後車門把背包丢進去,冰室從後面ㄧ把拉住紫原的肩頭,待紫原一回頭就把紫原壓倒在汽車後座上。

狹小的空間讓紫原無處可逃,冰室熱烈的吻著紫原。

紫原猛轉頭仍躲不開冰室的吻,當冰室的舌探入時,紫原緊閉著雙唇阻擋著,但慾火焚身的冰室怎麼可能放過眼前的鮮肉呢?

冰室的手探索到紫原的分身,用力掐了一下,紫原痛的叫出聲,貪婪的舌順勢進入身下人的口。

「唔!」紫原揮拳要揍冰室,卻先被壓制住,想開口罵人,卻被舌吻纏繞的說不出話。

被吻到快缺氧的紫原,只能用鼻子大力的吸著氣,喉嚨發出低沈的聲音,彷彿求救似的。冰室鬆了口,紫原生氣的叫冰室起來,冰室笑笑沒回答,再度吻上,手也不安份了起來。

伸手進入紫原的褲檔,撫摸著身下人的分身,紫原抓住冰室的手阻止著,

「敦,你的手真的很礙事。」冰室眼裏散發出野性,一副要吃掉眼前獵物似的,用力抓起紫原的雙手往上舉、拉長紫原頭上的安全帶胡亂的綁著,

「小室,你幹嘛這樣啦,放開我!」

「別吵!」冰室再度吻上,只是這次是吻在耳朵,舌尖竄入耳裡,咕嘰咕嘰的攪動聲和搔癢感讓紫原硬了,這該死的生理反應為何偏偏跟理智違背啊。

嘴裏、心裏都說著不,身體卻熱切的迎接著,當冰室和紫原的眼神對上時,冰室的淫笑讓紫原不好意思的撇過頭。

「敦也很想要吧,身體是不會騙人的喔。」

冰室撩起紫原的上衣,咬住胸前的粉紅,紫原痛的叫出聲,血色的牙印浮現,冰室瘋狂啃咬著ㄧ路往下,終點停在硬挺的頂端。

本想一口含住整個分身,冰室突然覺得細細品嚐應該更好,畢竟獵物可不是這麼容易捕捉的。

只先伸出舌尖輕舔了一下,紫原的身體也震了一下,冰室輕笑一聲,又舔了一下,舌尖沾上眼前柱狀物流出的透明黏液,收回舌尖時牽連著一絲銀線,冰室色慾整個爆開,用力扯下紫原的褲子,

 

「敦,你說說是我先進去,還是你先進來呢?」今晚不把紫原吃乾抺淨不罷休。

「你給我下去!」

「嗯嗯,沒這選項喔。」冰室搖搖修長的食指,

「敦先進來好了,我很想要敦射在我裏面呢。」

「小室,你夠了,給我下去。」狹小的空間,卡的紫原很難移動。

冰室跨坐在紫原的腰間,自己做著摩擦的動作,紫原扯著安全帶手卻無法掙脫,冰室緩緩的往下坐,讓紫原的分身進入自己的身體。

頂端感到一股壓力,紫原驚恐的看著冰室,冰室笑著對紫原說,我會很小心的,分身的壓力隨即被溫暖的感覺取代。

在進入的瞬間,冰室悶哼了一聲,但很快的自顧自的前後律動了起來,由於後座空間不足,塞了兩個身高190以上的長人,冰室只能彎著腰動作。

 

被緊密的腸壁包覆著,加上冰室頗有技巧的律動,搞的紫原必需咬住下唇才不會發出呻吟,冰室看的出紫原在忍耐,心想,敦,等下換我進去,包準你絕對忍不住。

紫原全身痙攣的繳械,冰室很滿意接收了身下人的愛液,趁著紫原還沒回神,冰室迅速抬起紫原的臀,用手沾了些柱狀物上殘留的液體抺在紫原的後庭,換自己開始攻城掠地了,

「痛,小室很痛。」紫原皺眉說著,

「敦,放鬆,等下就很舒服了。」

冰室的性愛技巧好到沒話說,不久舒適感果然取代了疼痛感。

該死的,居然有了享受的感覺,紫原甩甩頭,想拋掉這個讓他自責的感受,更糟的是,原本被束縛的手已掙脫,卻不想推開眼前的野獸。

接著冰室一個深入的挺進,把紫原的理智線頂斷了。

「啊~」紫原忍不住發出淫蕩的叫聲,頭後仰享受著被戳到敏感處的歡愉,冰室嘴角微揚,很高興身下人終於放開了。

車裏充滿著各種聲響,肌膚磨擦皮革座椅的聲音、彼此享受性愛的喘息聲,以及紫原不時發出的呻吟。

達到高潮時,紫原全身從未如此顫抖過,伴隨紫原的吟叫聲,冰室同時射進紫原的體內,隨後是兩人滿足的喘息聲。

倒在紫原身上的冰室,看著身下人雙眼緊閉、臉微紅的喘息著,冰室滿意的笑了。

 

決定

不想打破沈默,如果可以,真希望時間就此停住。

「小室,我 …」冰室把食指放在紫原唇上示意他別說話,

「我不會告訴黑子今天的事,也不會逼敦一定要做什麼決定,你不愛我沒關係,讓我愛你就好。」

「小室~」紫原忍不住抱著冰室,一方面是感動另一方面是感謝。

冰室愣了一下,原來手已經掙脫了嗎?可是敦並沒有推開自己!

冰室回抱著紫原,頭枕在身下人的胸前,如果我們是戀人的話那該有多好,如果可以。

回到家已是晚上八點多,紫原進門意外發現屋裏有亮燈。

「你回來啦,吃了嗎?」這個時間黑子居然在家。

「還沒吃,哲今天沒出去啊?」紫原邊掛外套邊問,眼角撇見餐桌上的飯菜,黑子居然還做了晚飯。

「好久沒吃到哲做的飯耶,我先洗澡,很快出來喔。」激情過 的汗味參雜著冰室的古龍水味,不先洗乾淨怎行。

「嗯,那我把菜熱一下。」

紫原鮮少一回家就洗澡,填飽肚子通常是首選,對於這樣不尋常的行徑,黑子沒多問。

 

幫紫原添了一大碗飯,紫原快速的把飯菜往嘴裏塞,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倉鼠,看紫原吃東西,會覺得那食物特別好吃。

黑子看著眼前的男人吃的很開心,內心卻是百感交集。

「敦,如果我離開了,只剩你一個人,也要好好吃飯,不要一直吃零食喔。」說這話時,黑子一直忍住想哭的衝動。

「離開?哲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邊說邊把食物塞進嘴裏。

黑子苦笑著看著紫原,是有多餓啊?根本沒聽懂我在說什麼吧。

「哲怎麼不吃?」紫原看到黑子幾乎沒動筷子,就夾了口菜放到黑子的碗裏。

晚餐過後,紫原自動幫忙清理碗盤,黑子躲回客房趕稿。

睡前照慣例紫原會拿手機瀏覽一下MAIL、看看LINE和檢查一下有沒有未接來電。

跟隊友聊了一下LINE,還看到冰室傳了個愛心的圖過來,紫原微笑了一下。

看看時間快十點,有點睏,想說查看電話記錄之後就去睡吧,突然他瞄到撥打記錄中出現黑子的名字,可是他不記得今天有打電話給黑子啊。

查看撥出時間赫然發現是下午五點多,那不就是正跟冰室在車上交歡的時刻!

紫原一整個頭皮發麻,像做壞事的小孩被大人抓到一樣的緊張,一定是被冰室推倒時,屁股壓到放在褲子後方的手機,才不小心撥打出去。

所以吃飯時黑子說要離開,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不,冷靜點,紫原敦,說不定哲根本沒接起來,但是到底要不要自首啊?紫原陷入了天人交戰。

還是走去找黑子了。

「哲,那個我…..」紫原拿著手機站在客房門口,

「怎麼了?」黑子沒回頭,繼續敲著鍵盤。

「那個我….,嗯…..該怎麼說啊。」紫原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你不會又餓了吧?」

「沒有啦,是有事要跟你說,可是不知怎麼說比較好。」

「那就想好再說,去睡吧,不早了,你明天還要早起呢。」從頭到尾黑子的眼睛都沒離開過電腦螢幕,紫原想想,黑子這樣的反應,應該是不知道他跟冰室發生了關係,所幸就別說了吧。

「那晚安,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

「晚安。」

 

確定紫原已經睡著的黑子,這才停止敲擊鍵盤的動作,其實他接起了那通不小心撥出的電話,聽到了電話那端傳來的喘息聲,冰室和紫原的對話也都聽的一清二楚,但當下黑子並沒有傷心欲絕,反而有種被救贖的感覺。

在夜店鬼混的這段日子,黑子不知跟了多少不認識的人發生一夜情,回家如果遇到紫原在等門,總是愧疚不已,明知紫原如果知道他這麼放蕩一定會心碎,但就是停止不了這放縱的行為,黑子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不配跟紫原在一起,但又戒不掉紫原的溫柔、紫原的可愛、紫原的寵溺、紫原一切的一切戀著他卻又不能好好愛他,黑子哲也,你真的太自私了。

離開紫原敦吧,現在有冰室的出現,黑子哲也的離開不會讓敦傷心太久的,黑子心裏決定明天,就是明天,離開這裡去找尋失蹤已久的那個曾經自信、快樂的黑子哲也。

  

 

 

 [敦,我出去了,不用等我。不知還有沒有機會為你煮飯,所以一定要吃完喔。你一個人如果悶的話,找朋友聊一聊,不要一個人待在家猛吃零食,這樣不健康。

有事要商量,記得找冰室,他應該可以給你不錯的建議。

我的離開不是你的問題,是因為太愛你,所以必須這麼做。

我要去尋找原來的黑子哲也,或許很快或許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但不管未來如何,至少我擁有跟你在一起的美好回憶。

                                                            哲]

這是紫原回家時在餐桌上的飯菜旁看到的道別信,看到第二段紫原慌亂的拿起電話狂撥,但只得到了目前沒開機請稍後再撥的語音回應。

幾乎是流著淚吃著晚餐,其實根本難過到食不下嚥,但這極可能是最後一次吃黑子煮的飯,說什麼也要吃完。收拾好餐盤覺得黑子味道都消失殆盡了。走進客房,看著原本放置著筆電的位置空無一物,走回主臥房打開衣櫃,原本放置黑子衣物的位置少了幾件,黑子常穿的淺藍色條紋睡衣也拿走了,去年黑子生日時送他的紫色圍巾也帶走了,所以,真的離開了嗎?紫原的心也跟著被掏空。

鮮少失眠的紫原,今晚無法入睡,難過已不足以形容現在的感受,連呼吸心都會痛,該去哪找黑子呢?我的哲,你這樣放我一個人根本是判我死刑啊,我寧願你在身旁虐我,也不要見不著你的人啊!

天色漸亮,瞪大雙眼、腦中回憶紊亂翻轉,幾乎是癱在床上ㄧ整夜的紫原,聽到手機響聲,立刻接了起來,劈頭就問,

「哲嗎?是哲嗎?」

「敦,我是冰室,你怎麼了?」

「小室?這麼早打來,什麼事啊?」

「黑子交待我,要叫你起床。」

「哲嗎?你什麼時候見到他的?他有沒有說要去哪?」紫原心急的問著,

「昨晚他約我見面,說要出遠門,要我幫忙照顧你,怕你睡過頭,請我務必叫你起床。」

「小室,以後不用叫我了,我不打球了。」紫原說完就掛了電話,馬上再次撥給黑子,一樣沒開機,

「可惡。」紫原把手機往牆壁摔去,

「黑子哲也!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替我決定要過什麼生活,我高興這樣跟你過日子不行嗎?為什麼要走?為什麼?」紫原憤怒的拿傢俱出氣,又是踢椅子又是捶牆的,但再怎麼氣憤也只能換來沮喪的、無能為力的現況。

被紫原掛電話的冰室立即回撥,不知紫原為何鬧脾氣嚷著不打球,但都沒接通,直接開車到紫原家問清楚,按半天門鈴也不見紫原來開門,只好拿鑰匙自己開門進入。

聽到從主臥室傳出紫原生氣的咒罵聲和敲打的聲音,冰室衝進去抓住一直捶打牆壁的手。

「幹嘛這樣?傷了手怎麼打球?」

「小室?你怎麼進來的?」

「黑子給了我你們家的鑰匙,說是以防萬一,怕你忘了帶鑰匙進不了門。」

「連鑰匙都不留了是嗎?黑子哲也,真有你的,說斷就斷啊。」紫原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摀著臉狂哭了起來。

冰室追問著到底發生什麼事,紫原抽噎的說著黑子留了封信離開了,失去黑子做什麼都沒意義了,他活不下去了,儘是負面的話語,冰室輕撫紫原的背,安慰著。

「你休息個二天吧,球隊那我會幫你請假。」

「我不打球了。」

「至少到今年底,合約到期再說。」

「我沒辦法打球了。」

「中途毀約是要罰錢的,不要耍小孩子脾氣。」

「我沒力氣打球了,感覺快死了。」

「死不了的,頂多傷心難過而已,時間會撫平一切的。」

「你的意思是,時間會讓哲忘了我?」

「或許是你忘了他吧。」

「我不會忘了他,我ㄧ定要找到他。」

「黑子如果不想讓人找到,我想沒人找的到他吧。」

紫原失望的看著冰室,連安慰人也這麼客觀分析啊。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把你手上的傷處理一下吧。」

「這小傷跟心碎比起來更死不了吧。」

冰室嘆了口氣,跟紫原說晚上再來看他,就離開了。

 

冰室下班帶了晚餐到紫原家,看到紫原在房內睡著了,冰室沒把他叫醒,默默地清理被紫原打壞的傢具和手機殘骸,把新買的手機放在紫原身旁的枕頭上,冰室就離開了。

整整一個月,紫原跟個行屍走肉沒啥兩樣,食不知味、了無生趣,唯一有動力的,就是不停的撥著黑子的電話號碼,收到的回應從未開機到您撥的號碼是空號,這才停止日復一日的撥打動作。

失去唯一的生活重心,紫原心慌的不知所措,他開始撥打其他奇蹟世代的電話,這時大家才知黑子離家出走的消息,想打去黑子家問問他的父母是否知道黑子的行踪,但又怕得不到答案,只好拜託火神幫忙問問,得到的答案,全都是"不知道",就像冰室說的,黑子不想讓人找到,就沒人找的到他。

鬱鬱寡歡的紫原又拿出反覆看了不知多少次的黑子離開時的道別信,最後那句──至少我擁有跟你在一起的美好回憶,讓紫原的眼眶忍不住又濕了。

美好回憶是嗎?

紫原開始尋找有關黑子的東西,看看手機裏為數不多的兩人合照、杯架上黑子愛用的茶杯、衣櫃裏沒拿走的衣服、書櫃上留下的小說,突然想起那天跟黑子求婚時,放在客房抽屜裏戒指。

打開抽屜,沒看到那放著戒指的深紫色絲絨盒子,只看到一張小紙條上頭寫著,[戒指我拿走了,這是我生命的憧憬,我愛你。]

哲~,紫原在心裏無聲的吶喊著黑子的名字,滾燙的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紫原敦,怎麼變的這麼愛哭啊。

就像抓到浮木似的,獲救的喜悅讓紫原擦乾了眼淚,決心不再衰頹喪志,自己一人也能朝著剛來美國時兩人計劃好的藍圖前進,原本交叉的兩條線,雖然在此刻成為了平行線,但總有再交匯的一天,紫原這麼深深相信著。

NBA合約到期的那天,紫原不再續約,儘管球隊開出了破天荒的價碼,他決心要到法國的甜點學院進修,回日本開店。

前往法國的前一天,紫原發了封EMAIL給黑子,信中說到,他要前往法國完成當初的夢想,家裏屬於黑子的東西,他拜託火神讓他先寄放在他家,等學成歸國時,一定取回,雖然被綠間強力反對,但火神還是自作主張的答應了。希望黑子尋找自我的旅途一切順利。

信末註記了法國甜點學校的住址及聯絡電話。

其實從那天在抽屜發現黑子的留言後,紫原就開始一天一封EMAIL寫給黑子,有時是敍說當天發生的事,有時是闗心的問候,最常的是"我想你"這三個字,雖然從沒收到黑子的回信,但紫原相信總有一天會等到黑子的回音。

甜點店每個品項都有獨特的味道,不止是味覺的差異,吃在嘴裏還會在心裡產生各種戀愛的感覺,初戀、單戀、熱戀、苦戀以至於失戀。

每每在整條街的商店都打烊之後,那頂著一頭紫色頭髮的師傅才會熄燈。

 

據說這甜點師傅在等一個人,一個他深深愛著的人。

某天夕陽餘暉的澄色還揮散在天際時,有著一頭水藍色柔軟頭髮的男子,拿了一杯奶昔和一個深紫色絲絨盒子放在櫃台,請店員交給他們的甜點師傅,人就走了出去,當店員走進烘焙室告知紫髮高大的師傅時,師傅立即放下手上的半成品衝了出去。

由窗外看出去,那有著水藍色頭髮男子站在店門口,左手手背向外舉著,陽光反射出手指上的銀亮色,甜點師傅衝上前把那男子緊緊摟在懷裏。

從那天起,這家甜點店所有的產品都只能吃出一種味道。

 

如果你也想嚐嚐幸福的滋味,請上網搜尋 bleu  clair甜點店。

____________________       The  end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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