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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嶽,你終於出現啦,雯姐想死你了。」雯姐開心的上前擁抱他,還把臉貼在他的胸前摩蹭。

「想我是一定的,誰教我這麼帥。」他用左手撥了撥頭髮,自信的笑著,雯姐也笑的花枝亂顫。

小薰對著若熙用著無聲的嘴型說著,what?,若熙無奈的聳聳肩。

「來,到我辦公室試衣服吧,下個月就要當model了。」雯姐拉著東嶽的手,他也摸著她的手背,開心的走進去。

「若熙,妳表哥吃錯藥啊?怎麼變得這麼,外放。」小薰本想說下流,但想想對方是好友的表哥,用詞還是保留點的好。

「失踨回來就變這樣,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若熙瀏覽著email,漫不經心的說著。

午餐時間,雯姐挽著東嶽出去,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親密樣令若熙跟小薰感到不可思議,一個人的行為模式怎麼可能在短短幾天之內改變這麼大。

晚上回到家,這個自稱是瞿西城的瞿東嶽,進門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轉電視。

「你不煮飯嗎?」若熙問著。

「煮飯?那是廚師跟女人的事。」他死盯著電視,還對著電視比手劃腳哈哈大笑。

「之前你都會煮耶。」若熙開始懷念失蹤前的東嶽。

「妳說的那是瞿東嶽,不是我,我只負責吃。」他回話時完全不看向她跟之前彬彬有禮的樣子簡直天差地別。

若熙受不了,撇了他一眼,轉身進廚房。

「我要水,地球怎麼這麼乾燥。」他自己走進廚房拿了水壺跟杯子。

「來這麼多天,你還沒習慣?」若熙切著蕃茄,準備來盤蕃茄炒蛋。

「我昨天才剛到好嗎。」他走回客廳,灌水加看電視,若熙翻了翻白眼,「明明來了一個多月。」,接著打蛋。

煮好菜,若熙叫東嶽吃飯,他很不高興大聲喊著:「要說幾次才會懂,我是瞿西城,叫我瞿西城。」

「這麼大聲是兇屁啊?」若熙火大的把筷子用力往桌上一擺,西城也火大的衝過來,把臉貼近她不到二公分的距離,目露兇光,「女人,我不像瞿東嶽這麼好欺負,妳最好給我禮貌點。」

若熙只愣了一下,舉手就給西城的腦門一掌,「你吃我的、住我的,還敢跟我大聲,你以為我怕你嗎?」,「喂,別打啊,妳這女人怎麼這麼兇啊?」西城不斷的退後閃躲,若熙不斷的逼近猛攻,西城不小心撞到身後的沙發,整個人往後倒下,他本能的伸長手臂想抓住東西平衡,結果抓到了若熙的手,就這樣,兩人一起跌落在沙發上。整個人趴在西城身上的若熙大叫一聲彈起,整個臉漲紅,紅到了耳根。

「瞿東嶽,你居然趁機吃我豆腐。」

「是妳看我帥,占我便宜吧。」西城坐正,整了整上衣,「還有,私下叫我瞿西城,我只有在公司才是瞿東嶽。」

「你...,可惡,不給你飯吃。」若熙走回餐桌大口扒飯,西城走過來坐在對面,她伸出雙臂把飯菜圈在胸前,他拿起筷子伸過去夾菜,她伸手拍掉他的筷子,他再試,她再拍。

「要不要這麼幼稚啊?」

「要吃自己煮。」

「我不會煮啦。」

「那餓死好了,免得我被你氣死。」

「好啦,對不起嘛。」終於,西城敗在自己餓得咕嚕咕嚕叫的肚子。

吃了頓不甚開心的晚餐,若熙洗好碗盤走到客廳,發現西城正在吞膠囊。

「你明明有太空食品為什麼還要吃我煮的飯?」

「太空食品從小吃到大,偶爾也要換點新鮮的,妳說是不是?」他左嘴角上揚,露出痞子笑。

「你...,伙食費拿來。」若熙快氣瘋了。

「等下個月囉,女人,時間不早該準備上床了,太晚睡對皮膚不好。」西城調皮的對她眨了一下右眼。

若熙氣得回房,碰的一聲把門關上。

***

「東嶽啊,再來試試別款服裝吧。」一早雯姐又拉著西城進她辦公室試裝。

「不是昨天才試過?」小薰說著。

「雯姐愛上他的肉體了。」若熙無所謂的反應引起小薰的好奇。

「說真的,雖然說他是妳表哥,但之前妳對他的態度已經超過一個表妹該有的界限,上次雯姐摸他的手,妳馬上跳出來解危,試衣可是會被看光的,妳竟然無所謂?」

「因為他現在不是瞿東嶽。」若熙想起東嶽溫暖的笑容,而現在這位只有欠打的笑容。

門裏傳來雯姐咯咯的笑聲,西城不知在裏面做了什麼把那徐娘半老的主管逗得那麼開心。

中午吃飯時,小薰八卦細胞發癢,要西城說說試裝的過程。

「怎麼試?就換衣服啊。」西城吞下一大口麵。

「直接在她面前脫?」小薰睜大眼看著他。

「不然呢?我身材好沒在怕啦。」西城喝口湯,滿足的表情盡在臉上。

「你該不會脫到只剩內褲吧?」小薰想像著這個身材壯碩、帥氣十足的男人赤身裸體的模樣,口水都快流出來。

「是啊,不然怎麼換褲子?雯姐還稱讚我結實的大腿和胸肌呢,哈哈哈,果然,沒人能抗拒我的魅力。」西城一臉得意,若熙差點噎著。

「你該不會讓她摸吧?」若熙瞪著西城質問。

「摸就摸啊,又沒差。妳想摸也可以啊。」

「瞿東嶽,你真的很不要臉耶,人家想摸就給摸,你是鴨嗎?」若熙氣的胃疼,放下筷子索性不吃了。

「什麼鴨?我屬龍。」

小薰差點把嘴裏的麵噴出來。

「還是會吃醋嘛。」下班,若熙不想跟西城一起回家,選擇跟小薰一起走。

「不是嘛,又不是酒店更不是妓院,他給人家摸是怎樣。」

「我懷疑他有雙重人格,他內心的悶騷在那段失踨的時間裏不知被什麼給激發了。」小薰提出了這番電影情節般的見解,倒是點醒了若熙。

「有可能,他一直說自己不是瞿東嶽,但又說在公司就必須是瞿東嶽,表示他還懂得工作的重要性,只是私底下發瘋而已。」

「哇,要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吧。」

「以他現在這種臭屁的人格,會去看才怪。」外星人沒健保也只能找密醫吧。

「那你就當是雙胞胎,長一樣,個性不一樣好了。」小薰只想到這個或許能讓自己的閨蜜感到好過一點的解決方案。

說得倒容易,明明就是同一張臉、同一個人,卻要用不同的相處方式,這比跟陌生人應對還難。

 「女人,晚上吃什麼?」坐在沙發上喝水、眼睛直盯著電視的西城,聽到若熙進門的腳步聲問著。

「你管我吃什麼,你有太空膠囊就飽了。」若熙看著一隻倒在地上的白色半筒靴,不爽的把它踼到角落。

「不會吧,妳還在生昨天的氣?」西城還是沒看著她說話。

「瞿東嶽-」

「我說了,我是瞿西城,麻煩在我們兩個獨處的時候叫我的本名。」這下他可回頭看向沙發後方的若熙了。

「本名?那瞿東嶽是?」

「在公司用的名字。」

「那你為何一開始不說你叫瞿西城?」

「因為一開始接觸妳的人是瞿東嶽啊。」

「那他人呢?」

「他...嗯...不知去哪了。」西城眼神飄移、坐立難安,他伸出手指調整著左胸前的徽章,接著拿起電視遙控器胡亂轉台,接著猛灌開水。

若熙不懂他在隱瞞什麼,但看得出他的慌張,她沒有再追問,換了家居服,進廚房準備晚餐。

「飯好了。」若熙溫柔的喚著西城,他很高興的上桌吃飯,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口菜,若熙看著他吃的很開心,心裏也暖暖的,但眼前這個男人,原本以碗就口,小口小口吃飯的,現在是大口大口的把飯菜全往嘴裏塞;原本拿著湯匙喝湯,現在是以碗就口的牛飲;原本是緊閉嘴巴,安靜的咀嚼著每一口食物,現在則是張口咬碎食物,還發出嘖嘖嘖的聲音,更令她驚訝的是,他竟然用左手拿筷子!

瞿東嶽明明就慣用右手,眼前這男人卻是左撇子。

失蹤的那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導致一個人的習慣徹底改變?

「瞿東嶽-」,「是瞿西城。」他糾正她。「好啦,瞿西城,我可以問你有關魯卡星人的事嗎?」

「可以啊,妳想知道什麼?」他正吃著第三碗飯。

「那些機器人是原生種還是作戰工具?」

「第二種。」什麼回答方式,不是應該回答作戰工具嗎?若熙深吸一口氣,按耐住不悅的情緒。

「那這些機器人除了會用槍以外,還會什麼?」

「跟蹤、傳送資料、辦認追蹤者身份,然後殺了他。」他用著犬齒撕裂著雞腿,像是狼虎般的掠食性動物。

「會將人洗腦嗎?」,他突然放下手上的雞腿,迅速移動到若熙身旁,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抓住頭髮。

「好痛,放開我。」,他沒回話,伸手在她右耳後方摸索著,若熙害怕的拍打著他的手,他不理,繼續檢查另一隻耳朵。

「瞿西城,你幹嘛啦?」若熙抓住西城的手,準備抬腳踹他。

「好了,確認完畢。」他若無其事的坐回位子,拿起湯碗喝湯,若熙生氣的搶下他手上的碗,湯汁灑了些許到他胸前。

「搞什麼?白色衣服很難洗的。」西城抽了幾張紙巾,站起來擦拭。

「誰叫你剛才非禮我。」若熙真想把整碗湯都潑在他身上。

「非禮?我有沒有聽錯?妳這沒胸沒屁股的女人我才不想碰,剛才是在檢查妳有沒有被洗腦。」

「你才被洗腦啦,說,被洗腦為什麼要看耳朵?」若熙衝上前,揪住西城的耳朵,他痛的唉唉叫。

「放手啦。」

「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要看耳朵啊?」若熙加重力道,另一隻手還故意弄亂他額前的瀏海。

「被洗腦的人,耳後會出現三個紅點啦,別碰我頭髮!」

若熙看了看他的耳後,白皙、乾淨,放手前故意用力的轉了一圈,西城摀著發紅的耳朵瞪著若熙,眼神兇狠的像是要殺了她。

「我最恨有人動.我.頭.髮。」

「瞪⋯瞪什麼瞪,誰⋯誰叫你先拉我頭髮。」若熙微微發抖的收拾碗筷逃離現場。

一大早起床,若熙匆匆吃完早餐,洗著碗,西城在她後方伸著懶腰說:「早餐吃什麼?」

「我管你吃什麼,」她用手肘把他頂開,「走開,我要去換衣服。」

「我們不能和平共處嗎?」西城在身後叫著,若熙不理他,梳妝好快步走到玄關,西城早一步站在那等她。她發現他穿著當時兩人一起去買的NET淡藍色襯衫跟卡其褲,若熙內心暗喜。

「偷笑什麼?」西城套上丹馬仕皮鞋。

「沒有啊。」若熙穿上黑色平底鞋,開門。

「吼,要不是衣櫥裡只有兩套衣服,我才不會穿得這麼low,這衣服根本無法展現我的帥氣,等下到公司絕對要跟雯姐拗一套丹馬仕的服裝。」西城順了順前額的頭髮。

「瞿西城,你怎麼這麼虛榮。」剛才還以為這男人的內心仍藏著那個她喜歡的、純真的瞿東嶽。

她快步走出大門,用力把厚重的鐵門關上,今天覺得門變輕了點,果然生氣時的力量比平常大很多。

「走那麼快幹嘛?妳又在氣什麼?」西城在後面追趕。

對面三樓的張小姐叫著他:「帥哥,跟姜妹妹吵架嘍?需要安慰時,記得找我喔,我幫你按一按,包準所有煩惱都拋到九霄雲外。」她故意挺出F奶,對西城拋媚眼。

「哇,美女,有機會絕對找妳試試。」西城眼裏發出熊熊慾火。

回神,若熙的身影幾乎消失在眼前,西城追了上去。可惡,穿皮鞋跑不快,還好平常訓練有素,雖無法達到平日的水準,也比一般人快許多。

「幹嘛不等我?我還不太會搭捷運。」西城搭上若熙的肩,她甩開他的手。

「我到底哪裏惹到妳?」西城抓著若熙的肩膀把她轉向他。

「瞿西城,要不是我非常需要這個工作,我絕對馬上把你轟出我家。」若熙拍掉他的手,走進捷運站。

***

「小薰,我再跟他同住一個屋簷下,我會瘋掉。」若熙邊喝著熱拿鐵,邊吃著抹茶蛋糕。

「一早就吃甜食,心情這麼糟啊。」

「嗯,中午陪我去買紅豆餅跟雕魚燒,我今天需要甜點的安慰。」若熙趴在桌上一臉哀怨。

西城從雯姐辦公室走了出來,身穿丹馬仕最新的服裝,連皮鞋也換了。

「這才配得上我的帥氣嘛。」又是那個欠打的痞子笑容。

「早上穿的衣服呢?」若熙整顆心揪成一團。

「雯姐說可以丟了。」西城看看袖口,又摸摸胸膛,很滿足的欣賞著ㄧ身名牌服飾。

若熙心一緊,馬上衝進雯姐辦公室把衣服搶回來,她用著微微顫抖的雙手將它們摺疊好,裝起袋子裏,她不明白,他怎麼能毫不留戀的丟掉兩人一起買的衣服,瞿西城,你真的太可惡了。

「若熙,進來一下。」雯姐叫著。

慘了,剛才未經允許就把衣服拿走,雯姐該不會生氣了吧?若熙戰戰兢兢的走進雯姐的辦公室。

「若熙啊,明天妳要跟東嶽好好配合,等一下到丹馬仕的門市去試件衣服,開幕典禮的走秀由你們倆開場,別搞砸了。」

「為什麼找我?」

「莫仕仁指定的。」

***

若熙惶恐的踏進丹馬仕門市,店員馬上上前招呼:「請問是姜小姐嗎?」

「我是。」

「這邊請。」

店員帶著若熙往最裏面的房間走去,她忍不住抓了抓脖子後方,莫仕仁已等在那。

「又見面了,姜小姐,很唐突的向妳上司提出這樣的要求,希望妳可以穿著丹馬仕的經典洋裝,在開幕酒會上為本公司走秀。」莫仕仁拿了一件淡粉紅色的洋裝遞給若熙。

若熙受寵若驚,呆在原地半响,店員說,這邊請,她才趕緊拿著衣服到更衣室。

穿上這件粉色洋裝,若熙的膚色更顯紅潤,看著鏡中的自己像個公主似的,這讓她想起五歲生日的那年,媽媽買了件公主裝當她的生日禮物,日後每當她穿上那件洋裝,爸爸就會對她說,我的小公主,一定要幸福喔。

十八歲生日那天,全家應她的要求,到亞瑪遜河渡假,某段行程必需搭程輕航機往返,未料飛機故障墜落山谷,若熙從此與爸媽天人永隔,姐姐雖經急救保住了性命,卻成為植物人。在這場意外中唯獨姜若熙,奇蹟般的毫髮未傷,這點令救難人員跟航空公司都覺得不可思議,而她,卻憎恨獨活的自己,她怪自己的自私,為何在飛機快要撞擊地面時,她向所有的星辰祈禱,卻只求自己苟活,她一直求上天,不斷的求,卻沒有提到爸媽、沒有提到姐姐,一次也沒有,結局令她遺憾至今,她責備自己,覺得自己是個叛徒。壓抑在心中多年的愧疚在這時決堤,她摀著快要爆炸的胸口喘氣。

「姜小姐,需要幫忙嗎?」店員的聲音將她自負面的情緒中拉回。

「謝謝妳,我好了。」若熙抺抺臉走出更衣室,莫仕仁一看到她,眼神久久無法移開。

「怎麼了嗎?我穿得不對嗎?」若熙被他盯得不知所措。

莫仕仁連忙回應:「很漂亮,這件衣服根本是為妳設計的。」

被自己的偶像稱讚,她很高興,可是內心居然希望這句話是從瞿東嶽的口中說出。

「那明天我去接妳?」莫仕仁說著。

「不了,我跟公司的同事一起去。」若熙提著裝著那件粉色洋裝的紙袋準備離開。

「那,明天見。」莫仕仁懊悔,不該用疑問句的。

**

在休息室,西城換上丹馬仕的米色襯衫,合身的剪裁將他健美的身材展露無疑,雯姐跟姬雁羽在一旁猛吞口水,余卓文拿著丹馬仕最新上市的男性香水走了進來。

「噴一下吧,莫總最愛的味道。」他拿著香水對著西城,笑容不懷好意。

「等等,我先拿水。」那天在丹馬仕總部大樓的電梯裏,東嶽被這香水搞到無法喘氣的情景,姬雁羽可沒忘記。

還沒等到水來,余卓文已壓下香水噴頭,離上台不到一分鐘,姬雁羽手拿礦泉水走進休息室,眼前這幕令她的心涼了半截。

「東嶽,你快喝水,快。」姬雁羽可不想搞砸今天的開幕酒會,更不想得罪莫總,雯姐不明白這女人在緊張什麼。

西城接過礦泉水,「剛好有點口渴,謝了。」才喝一口,他就把水瓶放在桌上。用手背擦了擦嘴,神色自若的走向衣架穿起背心及西裝外套。

「這味道不錯耶,多噴點。」他接過余卓文手中的香水瓶,又朝自己多噴了一些,「好了,出發吧。」

余卓文滿臉疑問,姬雁羽覺得事有蹊蹺。

站在舞台後方等候上場,西城轉頭對若熙說:「妳今天很漂亮。」,若熙咬了咬下唇、抓抓後頸,低頭偷笑,她想起前往丹馬仕總部,在電梯裡的那次,瞿東嶽也是這麼說。那個她認識的瞿東嶽果然還是藏在他心中。

她挽著西城的手跨出第一步,他拉下她放在後頸上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著:「妳這ㄧ緊張就抓抓抓的壞習慣真該改掉。來,說說妳墊了幾個水餃墊?」,目光停留在她的胸部,她咬牙切齒的狠狠捏了西城手臂內側。

「該死的,很痛耶。」西城的手縮了一下

「別吵,該我們出場了。」若熙堆滿笑容的臉看起來很綜藝,西城故意學她笑的樣子,忍住滿肚子的氣。

兩人從伸展台的開頭一路往前走,順著走道走下舞台盡頭的階梯,當若熙的腳通過最後一個階梯到達地面時,她馬上甩開那男人的手往小薰身旁的座位走去。

「又吵架啦?」小薰看著氣呼呼的若熙,「他真的很低級。」若熙雙手交叉在胸前,小薰轉頭看向另一邊的西城,他聳聳肩擺出一副不知為何的表情。

舞台上身穿丹馬仕新一季服飾的model一一走過面前,若熙無心欣賞。

服裝發表會結束,開幕酒會移至百貨公司的頂樓,莫仕仁拿著兩杯酒走向若熙。

「不好意思,我想請姜小姐陪我過去聊聊。」他把頭撇向另一邊,那裏站著一群大老闆模樣的人物。

「我?陪你?」若熙猶豫著,小薰推推她,莫仕仁點頭微笑。

他帶著若熙向在場的重量級佳賓一一寒喧,在他跟一群政治人物討論台灣的經濟問題時,若熙無聊的搖晃著酒杯四處張望。遠處的西城像隻花蝴蝶似的悠遊在女人堆裏,那些女人被他逗得笑逐顏開,有些女人還不時的碰觸著他的臂膀,有些更大膽的貼著他的脖子講話。

下流的交際男,若熙在心裏咒罵。

台上的主持人宣告著今天的重頭戲—丹馬仕最新男女香水,就在今晚,在全宇百貨展開全球首賣。

音樂響起,台上緩緩升起一座平台,平台上蓋著一片金色絲絨,莫仕仁帶領若熙登上舞臺。他將金色絲絨掀開,一黑一白的香水瓶被投射燈照射的閃閃發光,當莫仕仁拿起黑色香水瓶向在場的賓客展示時,全場響起一片掌聲,他用眼神示意若熙拿起白色香水瓶,她慌忙拿起,愚笨的左轉轉、右轉轉。

「讓我們一起舉杯祝賀Demas渴望香水業績長紅。」

香檳瓶口的軟木塞啵的一聲彈出的同時,槍聲四起,若熙嚇得抱頭蹲下,一群機器人從四面八方湧入。

西城一個箭步衝到若熙身邊,拉著她往大門跑去,機器人向他們追來。

「怎麼辦?」若熙害怕的問著。

「別怕,有我瞿西城在,這些機器人倒楣了。」說完,他自背後拔出二把槍反身射擊,整排機器人應聲倒地。

「快,從樓梯下去。」他催促著。

若熙跑在前面,穿著高跟鞋的她一直提醒自己要小心的跑,反而扭到腳。

「吼,女人,妳真的是...」西城把槍插在腰間,一把抱起她往上一躍,整個人順著樓梯把手溜了下去。

「瞿西城,這樣很危險。」

「妳怕就把眼睛閉上。」

溜到不知幾樓,幾個機器人從中間的逃生門衝出,西城跳下把手,把若熙放在地上,拔槍掃射。若熙摀著耳朵縮在一旁發抖,突然一支槍管抵上她的太陽穴。

「瞿西城!」她尖叫著,西城回頭看到兩個機器人擋在若熙前面,他對準機器人的腦門開槍,對方居然躲開了。

「哇靠,居然是進化版。」西城又再射一槍,拿槍抵著若熙的機器人開口了:「你再動我就殺了她。」

「有種你就殺啊。」西城一個飛踢就把那機器人解決了。

他拉起若熙要她繼續往下跑,「我跑不動了。」若熙攤坐在地上。

「不跑會死的。」西城用力拉起若熙,她抗拒著。

「或許十八歲那年我就該死了。」

「說什麼啊妳,快起來,我可不想陪葬。」西城彎下腰把手穿過她膝下想把她抱起來,若熙卻將雙腿緊緊抱住,縮在牆角。

「現在是在鬧什麼脾氣啦?」西城蹲在若熙面前扶額望天。

「你走,別管我。」若熙推著西城,害他跌坐在地

「唉呀,不管了。」西城一掌劈向她的肩頸,若熙瞬間昏了過去,他抱起她從窗戶跳出去,飛簷走壁的回到若熙家。

將她放在床上,西城逕自走回自己的房間。

「我說你也好現身了,這女人很難相處,我只負責她的安全,不負責照顧她。今天還給我上演殉道記,什麼鬼,她不要命我還想活。」若熙睜開眼,聽到西城說話的聲音,她輕手輕腳的躲在門外偷看。

房內的西城摸著胸前的徽章,對著空氣說話。

「她只喜歡你啦,可不可以換回來?」,「我可以啊,這裡也沒有比較安全。」,「待在屋子裏,跟待在你那裏有什麼差別,還不是一樣都沒自由。」

若熙悄悄退回房間,拿起手機鍵入—雙重人格。

多重性人格疾患,又名多重人格,就有如「在一個身體裡住著好幾個靈魂」。

多重人格患者的每一個人格都是穩定、發展完整、擁有個別思考模式和記憶的。他們輪流出現控制患者的行為,此時原本的人格對於這段時間是有意識也有記憶的。分裂出的人格之間知道彼此的存在,稱為「並存意識」,如果並存意識較好的,他們甚至可以內部溝通,或進行內部會議。若患者沒有並存意識,在交換人格時就會產生片段記憶遺失。

有理論認為多重人格與童年創傷有關,因為此時正是人格的形成階段。當受到難以應付的衝擊時,患者以「放空」的方式,以達到「這件事不是發生在我身上」的感覺,這對長期受到嚴重傷害的人來說,或許是必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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