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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夜的莫仕仁,沒看到走向捷運站的若熙,也沒接到她的回電,想起昨晚瞿東嶽叫若熙為那個女人,想到他們同住一個屋簷下,想到姬雁羽說若熙喜歡瞿東嶽,他發瘋似的猛撥電話,電話那頭仍是不斷的響鈴直到進入語音信箱,他抱著一絲希望,改撥另一個號碼。

「全宇,你好。」

「請問姜小姐在嗎?」一夜未眠,莫仕仁的聲音有點沙啞。

「你是說若熙嗎?她今天請假,請問哪裏找?」若熙的同事也是她的好朋友小薰接的電話。

「那明天會來嗎?」莫仕仁努力壓抑著熊熊妒火。

「會哦,請問有什麼事嗎?要留言嗎?」

「不用了,我再找她,謝謝。」

掛上電話,莫仕仁滿腦子都是若熙跟瞿東嶽的親密畫面。他垂頭喪氣的趴在方向盤上,不小心誤觸了喇叭,車窗傳來叩叩叩的敲打聲。

「就說你贏不了,還按喇叭嚇人?」莫仕仁抬頭一看,原來是昨天遇見的老婆婆。

他搖下車窗朝彭婆婆苦笑,「不好意思嚇到您了。」

「年輕人,你是追不到我們若熙的,快回去吧。」

「婆婆,妳可以幫我嗎?」莫仕仁下車站在彭婆婆跟前。

「恐怕沒辦法,你可是敵方,而且我比較喜歡那個軍人。」

「您比較喜歡軍人是嗎?剛好我也是。」莫仕仁說完,一手按住彭婆婆的後頸,另一手摀著她的左耳,只聽到她悶哼一聲,隨即整個人僵硬的站立著,兩眼直直望著莫仕仁。

「從現在開始,妳必須監視姜若熙及瞿東嶽的一舉一動,每天就寢前匯報給我,違者將終生食不下嚥。」

「是。」彭婆婆亳無意識的回答。

莫仕仁用大拇指在她眉心點了一下,彭婆婆身子抖了抖,回神顯出一臉驚嚇,看著眼前這個似笑非笑的男人,她雙手摩擦著肩膀快速離開。

莫仕仁高舉雙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回到車上踩緊油門往丹馬仕總部衝去。

 ***

東嶽、若熙、西城跟北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每個人都沈默不語,過動的南遼也一反常態的站在一旁。

昨晚的鑑定,已經證實若熙就是艾塔星的守護者,但在她身上並沒有發現傳說中的超強力量,雖然那次跟南遼遇上魯卡星機械人的攻擊時,她確實發揮了念力,但無法適時的發功等於無效。

「找個適合的場地展開訓練吧。」北廓率先打破沈默。

「能找哪?也只有這啊。」西城用小指摳著耳朵。

「對啊,在這才不會被機械大軍攻擊。」南遼附和著。

「選時擇日,不如就現在開始。」北廓拿了一支鉛筆放在桌上。

若熙看看身邊的東嶽,他正飛快的敲打著鍵盤,筆電的畫面顯示著許多立體不規則圖形。

她推了推東嶽,「你弟說現在開始訓練。」

東嶽抬頭,「越快越好,相信北廓,他是專業。」說完繼續盯著螢幕。

「好吧,那我現在要做什麼?」若熙對著北廓說,突然發現他的西裝頭無比光亮。

「看著桌上的鉛筆,讓它滾動。」

「怎麼做?」

「專心、專心,再專心。」

「嗯,所以是對它說給我動起來,還是用想的?」若熙滿臉困惑。

「都可。」北廓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嚴肅冷漠的表情讓人很有距離感,但他說的話,讓人有種不得不聽命的威嚴。

她乖乖的盯著桌上的鉛筆,心裏默唸著,動、快動,桌上的鉛筆當然一動也不動,她皺起眉頭,更用力的瞪著鉛筆,二分鐘過去,鉛筆仍然待在原地。

「我做不到。」若熙將下巴靠在桌上,很是氣餒。

「再試試。」北廓命令著。

她繼續做著同樣的動作,眼睛都瞪痠了,牙齦也咬得隱隱作痛,那鉛筆還是在原位沒有移動一絲一毫。

「喂,撲克臉,你那測量儀器我看是壞了吧,她連支鉛筆都沒辦法移動,還想保護什麼星球。別笑死了人了。」西城在一旁冷嘲熱諷。

若熙瞪了他一眼。

「怎樣?不服氣啊,那就讓鉛筆動一動給我看啊。」西城繼續挑釁。

「你,可惡,我就動給你看。」若熙惡狠狠地瞪著鉛筆,它卻似千斤重。

若熙回頭看了一下西城,他挑釁的笑容令她火大,她更用力的瞪著鉛筆,心裏不斷喊著,佛祖、如來、耶穌、穆罕默德,各路神明,不論是誰都好,幫幫我把那鉛筆動一動吧。

「搞了一個早上,我餓了,大哥,中午吃什麼?」西城斜躺在沙發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東嶽的視線仍停留在筆電上,頭也沒抬的回答,「才11點,再等等。」

「等什麼?等那女人嗎?她今天不可能成功啦。」

「你又知道?」若熙不高興的說。

「廢話,看妳那樣就知了。」

「那樣?」

「魯蛇樣。」

「說誰魯蛇?」

「就妳啊,不然誰?」

「你再說一次看看?」若熙提升了音量。

「魯蛇、魯蛇、魯蛇,我不只說一次,我可以不斷的說ㄧ百次。魯蛇、魯蛇、魯蛇⋯」西城嘻皮笑臉的不停的說著。

「可惡。」若熙氣憤的瞪著西城,桌上的鉛筆動了一下。

南遼驚呼一聲,北廓挑了一下左眉,若熙跟西城忙著鬥嘴並沒發現。

西城繼續嘻皮笑臉的重複說著魯蛇兩個字。

「你最好給我閉嘴。」若熙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句話的同時,那鉛筆開始劇烈跳動。

「瞿小西,你還是,閉嘴的好。」南遼吞吞吐吐的說著,卻已來不及阻止,只見桌上的鉛筆騰空升起,筆尖朝著西城飛了過去。

西城見狀,趕忙從沙發上彈起,眼看筆尖已經來到距離右眼球不到一公分的距離,他瞪大了雙眼迅速將頭往左撇開,鉛筆咚的一聲插入他身後的房門上。

「若熙、若熙,妳成功了。」南遼開心的拍拍手。

「姜小姐,很不錯,第一次練習就有這樣的成積。」北廓難得展露笑容。

東嶽終於將視線從筆電上移開,看到直挺挺的鉛筆插在門上,驚喜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埋頭猛敲鍵盤。

「喂,我說你們這些人,我差點被這女人殺掉,你們居然還這麼高興,當不當我是兄弟啊?」

「你如果這樣就掛了,那也是該死。」北廓冷冷的回答。

「瞿北廓,你說話給我小心點,好歹我也是你哥。」西城又癱回沙發上。

「也只不過是排在我前兩名的胚胎,早我兩分鐘出生罷了。」

「瞿北廓!」西城起身,舉起拳頭作勢打人。

「別吵。」東嶽怒目相向、緊咬牙關,蓋上筆電,站起。

第一次聽到東嶽用著如此威嚴的聲音說話,若熙側頭看向他。

「若熙,再加油,會更棒。」東嶽望向她,臉部表情ㄧ秒變柔和。

「大哥,你也差太多了吧。」西城忍不住語帶醋意的抗議。

「今天先這樣,我去煮飯。」他笑著拍了拍若熙的肩膀,往廚房走去。

「姜小姐,以後每天下班回來,我跟西城都會陪著妳練習,今天時間比較充裕,下午三點再練習ㄧ次吧。」北廓蓋起筆記本放回黑色公事包。

「為什麼我也要?」西城問。

「因為你能激發她的濳能。」

「殺人的濳能嗎?」

「那只能怪你自己嘴賤,有時我也很想撕爛你那張嘴。不過目前這種功能還蠻管用的。」

ㄧ旁的南遼跟若熙摀著嘴偷笑。

「瞿北廓!」西城從沙發上彈起,往北廓臉上揮了一拳,他輕鬆閃開,拿著公事包往沙發後方的臥室走去,進門前將插在門上的鉛筆拔下。

午餐,菜色家常但絕對豐盛,東嶽的好手藝無可挑剔。若熙心想,頭上的傷無大礙,明天應該可以跟真正的瞿東嶽一起上班,只是接下來的生活加入了其他三個‘’瞿東嶽‘’,日子的複雜程度難以預料,想到這若熙就頭昏,之前他們兄弟輪番上陣,她誤認為是人格分裂好像還好一點,現在這真真實實的四個人要是跟以前一樣輪流到公司上班,她沒法保證能好好隱藏四胞胎的真相。

「姜小姐,明天由我陪妳到公司,我想認識一下妳的同事跟公司的環境。」北廓認真的看著若熙。

「不是東嶽去?」若熙開始緊張了。

「下星期他就可以去上班了,在這之前有些事我想弄清楚,所以麻煩妳配合。」

若熙轉頭看向坐在身旁的東嶽,他回頭對著她微笑點頭。

「瞿東嶽,你好逮說明一下,不要老是笑,要我配合做什麼總要說個原因吧?明明是四胞胎不先說,突然失踨,去哪也不說,現在全員到齊,你還是不能跟我一起去公司,到底是為什麼?」若熙感到有點委屈,眼眶不自主的成了水汪汪的狀態。

「對不起,北廓查到一些事情,想親自證實,而我這星期有任務在身,必須回艾塔星一趟。」

「所以,明天開始我要跟你這三個弟弟共處一室,而你這個真正的瞿東嶽又要消失?」她想克制眼裏越積越多的淚水,努力睜大眼睛。

「我只是暫時離開,下星期就回來了,別擔心。」看到她似乎快哭了,東嶽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我認識的瞿東嶽只有你一個,不是那三個分身,你這樣來來去去讓我很沒安全感。」

「對不起,我是個軍人,沒法給妳太多承諾,但我保證,我們四兄弟會好好保護妳,不會讓妳受到任何傷害。」

「也包括心靈嗎?」

東嶽沈默不語,戰火無情,他無法保證永遠不會發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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